景公謂晏子曰:「昔吾先君桓公予管仲狐與穀,其縣十七。狐、穀皆地名。著之于帛,申之以策,策,簡書也。通之諸侯,以爲其子孫賞邑。寡人不足以辱而先君,而,女也。今爲夫子賞邑,通之子孫。」「通」涉上文而誤,疑當作「遺」。晏子辭曰:「昔聖王論功而賞賢,賢者得之,不肖者失之,墨子尚賢上篇曰:「以勞殿賞,量功而受禄,故官無常貴,而民無終〔一〕賤。有能則舉之,無能則下之。」義同。御德修禮,御,進也。無有荒怠。今事君而免于罪者,其子孫奚宜與焉?今嬰事君,無功可言,差幸免于罪耳,其子孫奚宜與受賞邑?蓋晏子之意,甚不以世禄爲然。若爲齊國大夫者必有賞邑,則齊君何以共其社稷與諸侯幣帛?若僅列爲大夫必有賞邑,則齊邑不足賞,君何以供社稷之祭用,與交四鄰諸侯幣帛之需?問下十二章「魯昭公謂晏子使齊外無諸侯之憂,内無國家之患,不伐功焉。歁然不滿」,可謂知言。嬰請辭。」遂不受。元刻注云:「此章與『景公致千金而晏子固不受』、『使田無宇致封邑晏子辭』章旨悉同而辭少異,故著于此篇。」純一案:雜下十八章、十九章、二十章大旨並同。
〔一〕「無終」,原作「常」,據墨子改。
本章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