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尼曰:「靈公汙,晏子事之以整齊。莊公壯,晏子事之以宣武。景公奢,晏子事之以恭儉。晏子,二字舊脱,從孫校據孔叢補。君子也。孫云:「孔叢詰墨篇:『孔子曰:「靈公汙而晏子事之以潔,莊公怯而晏子事之以勇,景公侈而晏子事之以儉。晏子,君子也。」』此作『莊公壯』,與孔叢言『怯』者不合。莊公好勇,疑作『怯』之誤。」盧云:「左傳:『齊侯既伐晉而懼。』則『怯』字亦非誤。」純一案:此文「壯」,孔叢作「怯」。「怯」與「武勇」義正相反。以上下文例之,「怯」字近是。顧晏子不尚武,此云事之以「宣武」,孔叢云「事之以勇」,似均不合。然此云「宣武」者,謂宣明止戈爲武。孔叢作「勇」者,謂如君子之勇,(雜上三章:「晏子曰:『劫吾以刃而失其志,非勇也。』」太平御覽四百三十七引:「胡非子云:『夫曹劌,匹夫徒步之士,布衣柔履之人也,唯無怒,一怒而劫萬乘之師,存千乘之國。此謂君子之勇,勇之貴者也。』」)非匹夫之勇、敵一人者比,則與晏子非攻之旨符合矣。蓋莊公之「壯」,非君子之勇,正晏子欲行禮義之勇以止之者也。觀諫上一章「莊公奮乎勇力,不顧行義」可證。又十七章曰:「使勇者常守之,則莊公、靈公將常守之矣。」問下十五章曰:「莊公好兵作武。」前十九章曰:「莊公陳武夫,尚勇力。」皆此云「莊公壯」之明徵,然則本文「壯」字不誤。孔叢作「怯」,直是「壯」之誤字。相三君而善不通下。善教不通行于下。晏子,細人也。」細,小也。晏子聞之,見仲尼,曰:「嬰聞君子有譏于嬰,是以來見。如嬰者,豈能以道食人者哉。此句已見前十七章。嬰之宗族待嬰而祀其先人者數百家,與齊國之簡士「簡」,舊作「閒」,今校改。説見雜下十二章。待嬰而舉火者數百家,嬰爲此仕者也。「嬰」,舊作「臣」。晏子對孔子不得稱臣,即訓「臣」爲「僕」亦不諧,今校改。下同,與上文一律。如嬰者,豈能以道食人者哉。」前十九章云嬰于靈公「盡復而不能立之政」,及莊公「欲辟勝于邪,而嬰不能禁」,今君「輕國而重樂」,嬰又不能禁,是皆晏子對孔子難言之隱衷也。晏子出,仲尼送之以賓客之禮,再拜其辱。反,命門弟子曰:「救民之姓而不夸,黄云:「『姓』與『生』古通。」行補三君而不有,不有,不自有其功也。晏子果君子也。」孫云:「已上二章,黄之寀本、淩澄初本皆删去,今據沈啓南本補入。餘篇次弟亦多錯亂,皆訂正。」盧云:「吴本缺此章。」元刻注云:「此章與『仲尼之齊不見晏子』、『魯君問何事回曲之君』章旨同而述辭少異,故著于此篇。」純一案:外下三章、四章、問下十二章旨並同。
本章完!仲尼稱晏子行補三君而不有果君子也第二十七
《晏子春秋校註》——多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