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原文】
先生曰:「孟子不動心與告子不動心,所異只在毫釐間。告子只在不動心上著功,孟子便直從此心原不動處分曉。心之本體原是不動的;只為所行有不合義,便動了。孟子不論心之動與不動,只是『集義』,所行無不是義,此心自然無可動處。若告子只要此心不動,便是把捉此心,將他生生不息之根反阻撓了,此非徒無益,而又害之。孟子『集義』工夫,自是養得充滿,並無餒歉,自是縱橫自在,活潑潑地,此便是浩然之氣。」
【譯文】
先生說:「孟子的不動心和告子的不動心,兩者的區別只在毫釐之間。告子僅在不動心上用功夫,孟子則直接從此心原本就不動上用功夫。心的本體原本不動;只因為言行有不符合義的,心才會動。孟子不討論心動與不動,只管去『集義』,若所行都是義,這個心自然就沒有可動之處。告子僅要此心不動,好似要按住自心一樣,如此,反把這個心生生不息的根給阻撓了,這不僅是徒勞無益,反而是有害的。孟子所講的『集義』功夫,自然可以把這個心修養得充實豐滿,沒有絲毫缺陷,這樣自然就會縱橫自在、鮮靈活現,此乃他所說的浩然之氣。」
本章完!